第二天一大早,景厘陪着景彦庭下楼的时候,霍祁然已经开车等在楼下。 他的手真的粗糙,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(de )老茧,连指甲也是又厚(hòu )又硬,微微泛黄,每剪(jiǎn )一个手指头,都要用景(jǐng )厘很大的力气。 所以,这就是他历尽千辛万苦回国,得知景厘去了国外,明明有办法可以联络到她,他也不肯联络的原因。 景彦庭坐在旁边,看着景厘和霍祁然通话时的模样,脸上神情始终(zhōng )如一。 找到你,告诉你(nǐ ),又能怎么样呢?景彦(yàn )庭看着她,我能给你什(shí )么呢?是我亲手毁了我(wǒ )们这个家,是我害死你(nǐ )妈妈和哥哥,是我让你(nǐ )吃尽苦头,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我这样的人,还有资格做爸爸吗? 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(hái )子? 霍祁然却只是低声(shēng )道,这个时候,我怎么(me )都是要陪着你的,说什(shí )么都不走。 情!你养了(le )她十七年,你不可能不(bú )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秉性(xìng ),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,会让她痛苦一生!你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好,好像是因为不想拖累她,所以才推远她,可事实上呢?事实上,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(kǔ )一生的根源,她往后的(de )不幸福,都只会是因为(wéi )你—— 这是一间两居室(shì )的小公寓,的确是有些(xiē )年头了,墙纸都显得有(yǒu )些泛黄,有的接缝处还起了边,家具也有些老旧,好在床上用品还算干净。